我们同时重生了,十年夫妻,却不约而同选择错过,自此一别两宽
发布时间:2025-10-30 10:19 浏览量:6
重生之远离无情帝王,守护林家安宁
安国,元兴九年。
林扶摇,这位安国曾经的前皇后,年仅二十六岁,便在冷宫中凄惨地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。那冰冷的宫殿,仿佛是她命运的写照,孤独又绝望。
年节过后的首日,一场盛大而隆重的封后大典在金銮殿举行。礼乐之声震耳欲聋,那激昂的旋律,仿佛要冲破云霄,从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一路传到了破败不堪的冷宫之中。
冷宫里,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扑鼻而来,仿佛是死亡的气息在肆意蔓延。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,无力地坐在草堆之上,她的双眼深深凹陷下去,眼神空洞而麻木,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希望。她身着一件素色衣衫,那衣服松松垮垮地披在她那瘦弱的身躯上,活像一具行走的骨架子。她的脚边,放着一只装满泔水的破碗,碗里的残羹剩饭散发着阵阵恶臭。
那震耳欲聋的礼乐声,如同一把把重锤,狠狠地撞击在她的耳膜上,撞得她耳朵嗡嗡作响,疼痛难忍。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苦涩,这热闹非凡的封后大典,与她这凄凉的冷宫生活,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“咳咳”女人捂着胸口,剧烈地咳嗽起来,那声音仿佛要把她的肺腑都咳出来一般。她眉头紧皱,脸上满是痛苦之色,每一次咳嗽都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。
咳嗽声在空旷的冷宫中不断回荡,仿佛是她对这悲惨命运的控诉。林扶摇隐隐约约听到冷宫外宫女那恶毒的咒骂声:“咳咳咳,整天就知道咳,怎么不早点死?都被打进冷宫了,还当自己是镇国公的掌上明珠呢!”那声音尖锐而刺耳,充满了不屑与嘲讽。
另一个宫女也跟着附和道:“可不是,就她那下不了蛋的母鸡,还妄想当一国之后,简直就是痴心妄想!听说今天的封后大典比文柔皇后的还要隆重盛大,可惜为了守这个贱|人不能亲眼目睹”她们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,刺痛着林扶摇的心。
咳嗽声断断续续,一股浓重的铁锈味从她的喉间传来,她的耳朵里只听到嗡嗡的声音,其他的便什么都听不到了。她的心中一片凄凉,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,看不到一丝光明。
待她艰难地抬起头时,发现手帕已经被污血染得通红,她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。她知道,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,这身痨病,早已把她的身子耗空了。
林扶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,她能感觉到,自己大抵是抵抗不过今晚了。她无力地擦了擦嘴,靠在冰冷的墙上,呼吸一轻一重地匀着气。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肚子,眼神中充满了哀伤与无奈。
其实,她曾经怀过孩子,那是一个她满心期待的小生命。只是,在孩子八个月的时候,意外发生了,生下来竟是个死胎。她还记得,当得知这个消息时,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。
她早些年还是太子妃的时候,一次萧淮被刺杀,她毫不犹豫地为他挡了致命一箭。那一箭,不仅伤了她的身体,更伤了她的胞宫,让她受孕变得异常艰难。而那次意外之后,她便再也不能怀孕了。
林扶摇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,但是她心中坚信,那次意外就是柳杉杉搞的鬼。她曾苦苦哀求萧淮彻查此事,然而,萧淮只是疏离地看着她,用那淡漠的语气说道:“朕会好好补偿你的。”那一刻,她的心仿佛坠入了冰窖,冷得彻骨。
也就是在那一刻,她才明白,相识十年,成亲八年,她始终没有捂热他那颗冰冷的心。在萧淮的心里,始终只有柳杉杉一人。
所以,当初北厥来犯,父兄领兵在北阳关孤立无援时,任凭她跪在养心殿前,把头都磕得鲜血淋漓,他也无动于衷。父兄战死,北阳关被攻破,致使北厥连攻十一城,死伤无数。那惨烈的场景,仿佛还在她眼前浮现。
宣平侯带兵击退北厥人后,一封污蔑父兄通敌叛国的书信被呈上御前。林家,就这样被满门抄斩。整整一百一十个林家人,在武门斩首示众。那一天,武门街血流成河,整条街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,那刺眼的红色,如同她心中的伤痛,永远无法抹去。
林扶摇已经记不清那天都发生了什么,每每想起那天,她只记得那一片窒息的红,只记得萧淮在旁边温柔地哄着柳杉杉,让她不要害怕。那场景,如同一把把尖刀,刺痛着她的心。
一滴眼泪从林扶摇凹陷的眼中滑落,她浑身颤抖起来,眼神绝望而飘渺。她心中满是不甘,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。她还没有为父兄洗清罪名,没有还林府一个清白,她不想死啊!
“咳咳咳”胸腔剧痛,林扶摇还没来得及用手帕掩住嘴,就吐出一大口污血。那血溅到地上,溅到她的衣裙上,满地都是,如同她破碎的人生。
吐完血后,她的意识又模糊了一分。她费力地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,眼泪化在手背上,凉凉的。她又开始恍惚地想起几天前,柳杉杉穿着凤袍,大着肚子走到她面前,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,得意地看着她:“姐姐知道林家为什么被满门抄斩吗?因为淮哥哥想要废了你封我为后,我跟淮哥哥说怕废了你惹国公符不满,再加上你们林家手握重兵,朝堂之上,谁都想要将你们林家除之而后快,淮哥哥便寻了个由头斩林家满门,那封信就是他找人伪造的。”
原来,那封信竟是他伪造的!林扶摇绝望的眼睛里迸出一股强烈的恨意,她贝齿紧咬,恨不得将人撕成碎片。萧淮,真够无情啊!这天下间,怕是再没有比他更无情的人了。
不说父亲当初跟随先皇打天下,立下了赫赫战功,就说当年,他被贬为庶人时,是林家义无反顾地支持他,助他重回东宫,登上帝位。可是,林家最后却被他满门抄斩,这是何等的讽刺!
柳杉杉还幸灾乐祸地说道:“知道淮哥哥当初为什么会娶你吗?因为当时我母族不显,他怕护不住我,需要一个人帮我挡住所有的伤害,而你这个镇国公的掌上明珠,正好适合。要是我早知道自己是宣平候流落在外的女儿,你连给我当垫脚石的机会都没有”
原来,她只是他心上人的一个垫脚石而已!林扶摇心中一阵悲凉,其实这些,她早该想到的。早该在萧淮将柳杉杉接到东宫,对她百般纵容的时候,她就该想到的。
柳杉杉是萧淮的师父捡来的,他们自幼青梅竹马。而她的出现,却坏了他们二人的姻缘,因为萧淮跟她的婚事,是她求来的。可如若当初,她缠在萧淮的身边时,他但凡说一句他有心上人,她就算对他有再多的欢喜,也绝不会上赶着嫁给他。
林国公年轻时跟先帝是好友,又跟随先帝征战四方,有从龙之功。陛下对林家已经赏无可赏,便允诺林国公膝下儿女可与皇家联姻,以示皇恩。求皇上赐婚前,她曾小心翼翼地问过萧淮是否愿意娶她,萧淮当时没说愿意,也没有说不愿意,她便当他感情内敛,默认了。
可谁知,成亲当晚,他便让她独守空房,甚至第二天的时候,直接带着柳杉杉入住东宫。她的贴身婢女青竹看不过,见柳杉杉见她不行礼,说了一句,便被萧淮叫人将她掌掴在地,以不分尊卑让人掌了二十次嘴。一时之间,她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。
现在想想,萧淮哪里是在罚青竹,分明就是打她的脸。林扶摇心中满是悔恨,她后悔了!她不该爱上萧淮的。如果她不爱上萧淮,父兄就不会死,林家人就不会死。
是她错了!如果她没有爱上萧淮,国公府如今应该还好好的,她的父兄、娘亲、阿姐、青竹也应该还好好的陪在她身边。父亲和兄长会给她寻一个好郎君,他们举案齐眉,会有可爱的儿女,直至花甲之后,儿孙满堂。
她是林家的掌上明珠,她本该幸福,本可以幸福的!可是嫁给萧淮后,她的青竹被乱棍打死,胎死腹中,林家被满门抄斩
沉重的眼皮慢慢阖上,最后的一丝力气也支撑不住她那孱弱的身体,林扶摇软倒在草堆上。那震天的礼乐声还在继续,仿佛在为她的悲惨命运奏响最后的哀歌。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雪,那洁白的雪花,落在地上,却无法掩盖这世间的丑恶。
林扶摇只觉又吵又冷,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冰冷的世界,没有温暖,没有希望。
金銮殿前。
数千名士兵和文武百官整齐地列于宫道两侧,随着恢弘的钟声响起,穿着黑底金丝凤袍,大着肚子的柳杉杉在礼官的搀扶下,缓缓走向正殿。她每走一步,都仿佛带着胜利者的姿态,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。
龙椅上,皇帝萧淮着玄黑赤金龙袍端坐着,他精致俊美的脸没有一丝表情,偏粉的薄唇微微抿着,美得惊心动魄。那带着寒意的雪滴在男人冷肃的眉心,他抬起头来,不自觉地看向白茫茫的天空。
隐约间,他记起某个怕冷的人最讨厌的便是下雪天。那个曾经在他身边欢笑、为他付出一切的人,如今却已不在他身边。“昭昭”他心中不禁喃喃自语。
意识彻底模糊前,林扶摇好像听到了有人喊她的声音。是谁?那声音怎么那么熟悉?她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眼,然而那沉重的眼皮任凭她怎么用力都睁不开。她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,仿佛被黑暗紧紧地包裹着,无法挣脱。
身体最后一丝体温流失前,林扶摇心中默默地想:如果重来一次,她再也不要爱上萧淮
林扶摇死了,死在萧淮封柳杉杉为后的那天
第2章 梦回初醒,不喜欢萧淮了
正兴三十年,兰亭水榭。
温暖的春光如同金色的纱幔,普照着大地。身着黑色蟒袍的男人静静地立在庭院里,和煦的微光映在他脸上,衬得那人绝代风华,俊美无双。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,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。
萧淮看着门口晕过去的少女,又扫了扫脚边东一块西一块,连拼都拼不齐的尸体,漂亮的眼儿微微眯了眯。这都能吓晕过去,未免太不中用了。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屑。
男人掏出一块纯白的手帕,动作优雅地将滴在手上的鲜血擦干净后,这才抬脚走向门口。平时灵动娇俏的少女此刻倒在地上,带来的糕点散了一地,如同她破碎的梦境。
鹅黄色的纱裙贴服着她窈窕的身姿,将她的腰勾得极细,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。她的肌肤胜雪,近乎晶莹剔透,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。脖子纤细莹白,他只需稍稍用力,就能捏碎她的颈骨。
“嘤嘤嘤。”蹲在她旁边的大黑狗嘤嘤叫唤着,仿佛在为她担心。萧淮垂眸看它,男人黑冰似的眸子闪过一抹嫌弃,似是嫌弃它的吃相太过不雅。
“她不吃这个,你自己吃。”萧淮的话刚落,黑耳舔了舔鼻子,它走到男人的面前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裤脚,两只耳朵背在后面,等待主人的抚摸。
萧淮没摸它,而是走到少女身边的台阶上坐下来。他捡了块还在食盒里的糕点,慢条斯理地吃起来。那糕点入口即化,甜美的味道在他的口中散开。
“很甜。”男人狭长的眼眸微眯了眯,又拿了一块吃起来。他的动作优雅、矜贵,仿佛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心雕琢。
“汪汪~”大黑狗叫唤着,盯着他手中的糕点,显然很想吃。男人停下咀嚼的动作,淡淡地瞥它一眼。动物最能察觉到人的情绪,对上主人的眼神,大黑狗翘起的尾巴微微下垂,赶紧移开视线,假装很忙地跑到尸体旁。
萧淮吃完两块糕点,这才将地上的少女抱起来。少女浑身柔软无骨,摸到哪都是软的,仿佛一朵娇嫩的花朵。好闻的青柠香沁入鼻腔,男人凤眸微暗。他不喜欢她,但她总能轻而易举地勾起他的情|欲。
“殿下,去哪?”
“回东宫”
“昭昭,昭昭”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林扶摇只觉身上好像被人摇了几下,而后身子一凉,冷风呼呼地往寝衣里灌,她直接被冷醒了。
睁开眼睛,看到的便是林晚那张婉约秀丽的脸。林晚见她醒了,红唇微勾,漾出一丝温柔的涟漪,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,温暖而明亮。
看着林晚脸上的笑,林扶摇止不住眼眶发红,顿时泪流满面起来。她起身,将人紧紧抱住,头埋进她香香软软的怀里,仿佛找到了避风的港湾。“阿姐,昭昭好想你们啊!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充满了思念与委屈。
林扶摇虽然平时皮了些,但是何时见她这般伤心过。林晚愣了一下,伸手拍了拍她的背,温柔地问道:“昭昭可是做噩梦了?”她的声音轻柔而舒缓,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伤痛。
林扶摇想说什么,刚张嘴便打了个哭嗝,她点点头,又摇了摇头。她的心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,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。林晚哄了她许久,哄得水都凉了才将人哄好,又叫丫鬟去打了一盆热水过来。
从林晚怀里抬起头来,林扶摇环顾了一下四周,有些好奇地开口道:“阿姐,这便是阴曹地府吗?怎的跟林府一模一样?娘,父亲还有大哥”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期待,仿佛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。
林扶摇话还没说完,就被林晚伸手弹了一下额头。她这一次弹是真的用了力,林扶摇疼得呲牙咧嘴:“阿姐,疼”她委屈地叫着,眼中闪烁着泪光。
刚喊完疼,林扶摇忽然就愣住了。她不是已经死了吗?怎么还会觉得疼?“疼死你活该,这是你家,什么阴曹地府,我看你是还没睡醒。也不知道昨天是谁说今天要第一个去宫里给端敏公主贺寿的,我要不过来,估计那边完事了你还没醒。”林晚没好气地说道。
端敏公主?贺寿?林扶摇呆滞了片刻,抓住林晚的衣袖问道:“阿姐,如今是何年何月?”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紧张与期待。
“正兴三十年四月。”
安国,正兴三十年。林扶摇看了看自己的手,细腻润白,又摸了摸自己的脸,皮肤光滑,哪里还有在冷宫狼狈的可怜样。所以她重生了?重生到她十六岁的时候。
今天是萧然的及笄礼,也就是说,如果按照前世的轨迹,她和萧淮会在三个月后成亲?想起跟萧淮成亲后的种种,林扶摇的脸色白了一分。跟萧淮的亲事无论如何都要取消了,她怕了她再也不要喜欢上萧淮了。
“阿姐,阿爹、阿娘在哪?兄长们呢?”林扶摇急切地问道,她想要尽快见到自己的家人,确认他们是否安好。
“阿爹去上朝了呀,阿娘在准备贺礼,大哥一直在北境守着,四弟跟着三弟去江州了,大概月底回来,昭昭怎么了?”说着,林晚看林扶摇的眼神多了一丝疑惑和担忧。这些昭昭不是知道的吗?从刚刚昭昭醒过来之后她就一直不对劲,而且昭昭的眼睛一向都是清澈干净明亮的,可是此刻她脸上的悲凉和沧桑,好似一夜之间已经过了几辈子。
“昭昭昨天怎么了?听说你从东宫回来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。”林晚关切地问道,她想要知道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林扶摇努力回想着昨天的事,终于想起昨天她做了花糕去找萧淮,结果萧淮不在东宫,打听到萧淮去了兰亭水榭,她便跟过去了。没想到就看到那一幕然后她就被吓晕了。萧淮淮将她带去了东宫,等她醒后又被警告了一番。她害怕地回到国公府,一睡,不知怎的就重生了
“昭昭,你脸色怎么不好?是不是身体不舒服?阿姐去给你叫大夫”林晚刚要起身,林扶摇拉住她的手,摇了摇头:“我没事的阿姐,就是做了噩梦一下子没缓过来,我们先洗漱去宫里吧。”
林扶摇缓了一口气,尽量装作平时的样子,不让阿姐担心。她知道,自己不能让家人为她担心,她要坚强起来,守护这个家。
“阿姐,我们不说这个了,我先帮你弄一下头发。”
“可是翠荷已经帮我弄好了。”
“再弄一下嘛…”说着,林扶摇便拉着林晚到梳妆台前。她想要为阿姐做点什么,来弥补前世的遗憾。
梳洗整理得差不多的时候,门外传来林夫人的声音:“听说娘的昭昭做噩梦被吓得嗷嗷哭了?”林夫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疼爱。
林扶摇转头,就看到一个穿着淡青色刺绣锦衣的女人走进来,柳叶眉,鹅蛋脸,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端庄之气,她的眼尾处有两条细细的鱼尾纹,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痕迹。“阿娘。”林扶摇看到林夫人,直接飞奔过去,一头扎进她的怀里。
闻着阿娘身上好闻的兰花香,感受着那温热的体温,林扶摇的眼睛又开始泛红。是鲜活的,有温度的,而不是一具冰冷残缺的尸体。她的家人都还活着,一伸手就能拥抱。
“你这孩子,还有三个月就要成亲了怎的还这般毛毛躁躁的。”林夫人说着,伸手宠溺地揉了揉林扶摇柔软的发丝。她与夫君一共有五个孩子,三个男孩,两个女孩,就昭昭最皮,天不怕地不怕的。
林扶摇听到林夫人说成亲两个字,身体僵了一下,继而撒娇道:“昭昭才不要成亲,昭昭要一辈子待在阿娘身边,孝敬娘。”上辈子,她的心都放在萧淮身上,最大的愿望便是同他白头偕老。重活一世,她没有什么成亲的念头,只愿家人健康顺遂,林府安宁。
林夫人以为她是在害羞,笑着回了她两句,抬头看到林晚的发型跟刚刚不一样了,便道:“昭昭给你弄的?”林晚摸了摸头上的发髻,点了点头,道:“娘,好看吗?”她是挺满意的,也不知道昭昭什么时候手那么巧。
林夫人肯定的点了点头,刚刚翠荷弄的头发她看着没什么,这会跟林扶摇弄的比,倒是显得复杂了些。现在看着倒是简单大方。“好看。”得到娘的夸奖,林扶摇从林夫人怀里抬起头来,一脸求夸夸的样子:“阿娘,我是不是很厉害?”林晚怀疑要是此刻林扶摇有尾巴,那尾巴肯定翘到天上去。
“厉害,我的昭昭最厉害了”
母女三人笑闹着出了府,到了皇宫的时候,已经是寅时。宫门口,停了许多辆马车,那壮观的场面,仿佛是一场盛大的聚会。被邀请来参加公主及笄礼的都是达官显贵,名门贵族,除了
“月姐姐。”这个声音柳杉杉。林扶摇的拳头不自觉紧了紧。别说声音,就算柳杉杉化成灰她都认得。她可是害死她孩儿的凶手,和萧淮要了她林家一百一十条人命
顺着声音看过去,只见柳杉杉穿着一袭粉色的衣裙站在那里,脸上带着病态的白皙。见她看过来,挥动着手上粉红的刺绣手绢,提着裙摆就往她这边走。没走几步路便用手掩唇咳嗽,十足的病美人姿态。
一阵风吹过来,柳杉杉也不知道是脚崴了还是风太大的缘故,羸弱的身子差一点就要倒下去。那摇摇欲坠的身子,任谁看了都会动恻隐之心,会忍不住想要上去扶一把。
就在那身子要倒下去的时候,一双指骨如玉的手托住了她的手臂,男人向来偏冷的声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润:“走慢些。”
“淮哥哥。”柳杉杉娇嗔地喊道,声音中充满了依赖与撒娇。
第3章 萧淮所有的耐心都给了柳杉杉
明明萧淮没有凶她,她却委屈地嘟了嘟嘴,水眸泛红。那惹人怜惜的样子,不说男人,就连上辈子的她也是心疼不已。再加上她是萧淮的师妹,她有意讨好萧淮,便主动跟柳杉杉交好。
知她在京城没有朋友,还带柳杉杉认识她的朋友,带她玩。她有心疾,她便不时的给她送一些昂贵的药材。前世,封后大典前,柳杉杉知道她已经彻底输了,时常到她面前炫耀,磋磨她。还跟她说了许多事情,其中的一件便是她的心疾。
她的心疾早就被他们的师父治好了,之所以身子还虚弱成这样,是因为她自己服用了药。让人看起来很虚弱,但并不会伤到根本。上辈子因柳杉杉的心疾,萧淮不知道抛下她多少次。
想起前世在冷宫里柳杉杉大着肚子一脸鄙夷的嘲笑她蠢的场景,林扶摇眼底闪过一抹自嘲。柳杉杉说的确实也没错,她确实蠢,不然怎么连萧淮喜欢柳杉杉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。
“知道你看到她高兴,过去吧,走路小心些,不知道自己身子不好?嗯?”男人说着,语气看似责备,实则担忧。萧淮绝对不是话多之人,能一句话说清楚的,他绝不会多说一个字。对她说的最多的话便是:‘林扶摇你又想干什么,别闹,林小姐请自重。’
但是在面对柳杉杉时,他好像有用不完的耐心。就连一向冷肃的眉心都多了一分柔和。萧淮虽是太子,但是他在十岁时生了一场大病,皇上箫璋将他送到护国寺,直到前两年他十六岁时才被接回皇宫。
许是在护国寺长大的原因,他身上自带一股佛性,就算表情是冷的,但是那漆黑的凤眸偶尔眼光流转时,总带着悲怜众生之色。他本就生得极好,眉眼如画,此刻一身玄色暗金蟒袍,腕间戴着一串佛珠,更是衬得他矜贵出尘,禁欲神秘。
她当初喜欢上萧淮,除了初见时被萧淮救于马下,还有的便是被他那倾国倾城的皮囊迷住了眼,从此眼中再无星河,心中亦无他人。然而,经过前世,林扶摇知道,在他悲怜众生眼神里,那俊美的皮囊下,藏着的是天底下最无情的心。
萧淮放开柳杉杉,不经意的对上林扶摇的眼神,漆黑的凤眸闪了闪,眉心微蹙。她的眼神两人的视线相撞了一下,林扶摇若无其事收回视线,朝他行了一礼:“拜见太子殿下。”
萧淮看到林扶摇的动作, 蹙起的眉头紧了一分,眸光晦暗不明。她今日怎的?昨天他做得过分了?而同时,林扶摇旁边的林晚也是这个念头。昭昭今日怎么怪怪的?平时别说行礼,她都怕昭昭一激动骑到太子头上。
其他人听到林扶摇的话,往这边看过来。见到萧淮,纷纷行礼:“拜见太子殿下。”“免礼”
“月姐姐,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,杉杉好高兴阿。”说着,没等林扶摇回答她,柳杉杉便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:“月姐姐,对不起,都怪杉杉身子太弱了,刚刚淮哥哥就是扶了杉杉一下,姐姐知道的,淮哥哥只是担心杉杉,姐姐不要生气,杉杉不会跟你抢淮哥哥的。”
这话上辈子柳杉杉也说过,一模一样。听着她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,林扶摇心中膈应。她知道柳杉杉这么说并不是真的在解释,而是在给她释放一个萧淮在意她的信息。前世她虽然听着心里不舒服,但还是傻傻的安慰她,殊不知她的那点善意在别人那里全是笑话。
林扶摇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,只是开口道:“嗯,我知道。对了,柳小姐比我大,往后柳小姐叫我林二小姐便好。”说完,林扶摇拨开柳杉杉抓住她的手臂,还用手帕擦了擦,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。
擦完,对着旁边的林晚道:“阿姐,我们进去吧。”看着林扶摇的动作,柳杉杉脸上闪过一抹难堪。这蠢货今天吃错药了?幽幽的看着她的背影,待闻到身边龙涎香时,转头委屈的看向萧淮:“淮哥哥,是不是杉杉哪里惹月姐姐不快了?为何月姐姐不理杉杉?”
萧淮扫了一眼林扶摇的背影,面上没什么表情,淡声道:“无碍,先进去。”
林扶摇进了皇宫后,想起本来说好要第一个给萧然贺寿的事情,算了算时辰,再过两刻钟萧然就要进行拜见仪式了,她得过去看一眼。上辈子,北厥退兵后,为了两国的友好往来,两国联姻,而萧然,则被送去和亲,路上遇到劫匪,被折辱致死。
若这辈子父兄没有战败,那萧然该是不会被送去和亲了吧?上辈子,父兄死后,林家被满门抄斩,而她也被削了凤位,被关在冷宫里。她完全不知晓北阳关一战到底发生了何事,但她知道父兄赤胆忠心,一身忠骨,绝不会做通敌叛国的事情。
不管当初在冷宫柳杉杉说的那封信是不是真的是萧淮伪造的,不管凶手是谁,总归林家军一定有二心之人,跟背后之人联合,致林家死地。她会想办法把那人揪出来
不行,等及笄礼结束之后,她一定要跟爹娘亲说前世之事。只是爹娘向来不信神佛,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信?如果爹娘不信,那她下一步又该如何?林扶摇心事重重,挽着林晚的手不自觉松开:“阿姐,我去看看公主,你跟娘先去正殿。”
林晚本想说找个宫人给她带路,还没开口说话,林扶摇已经一溜烟的没了影。林扶摇是个路痴,但是上辈子她在皇宫走了无数遍,闭着眼都知道走哪通哪。
思绪混乱,林扶摇低着头走路,靠的全是前世的记忆带着她走,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也打算去看萧然的两人。“淮哥哥,月姐姐什么时候这么熟悉宫里的路了?”明明前两天她带着她进宫找端敏公主玩时还迷路了,难道是装的?为的就是觉得她身子弱想要故意磋磨她?如果是这样,那林扶摇可就真的是太蠢了!
看着埋头走路的人,萧淮偏粉的薄唇微抿了抿:“杉杉,你先去正殿。”说着,长腿一迈,跟了上去。
第4章 她怕他?
林扶摇心乱,走的便快。走着走着,见有人挡在前面,她也没管,身子往左,刚想绕过去,那人也往左挪了挪。她往右,那人也往右。秀眉微皱,心绪收回了一分。这人的衣服怎么有些眼熟,是太子的制服…太子?萧淮?
凝了凝神,她停住,抬起头来。第一反应是看了一下后面,没看到柳杉杉。他不陪着柳杉杉去正殿来这里做什么?收回视线,林扶摇开口道:“殿下有事?”距离太近,他身上那股龙涎香一直不停的往她鼻子里钻。以前她喜欢这个味道,现在闻着却觉得很不舒服。
林扶摇往后退了两步。前世她跟他夫妻九年都没有看透他,她现在也不想看透他。见他不说话,林扶摇刚想走,谁知男人一抬脚,两人的距离瞬间便近得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受得到。
萧淮垂目,锐利的凤眸像是洞察一切似的在她身上扫视,林扶摇睫羽微颤,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又松开。“你在怕孤?”“不敢。”她说的是不敢,而不是没有。那便是怕的。
林扶摇等了半响,没听到萧淮说话,深吸了一口气,她抬起头来,直视他的眼睛,道:“如果太子殿下没什么事情的话,我便先去清瑶殿了。”清瑶殿是萧然的宫殿。说完,抬脚欲走。
男人伸手,指骨如玉的手抓住她的手臂,声音微沉:“孤当初便说过,孤不是好人,你现在害怕也晚了。”几乎在萧淮握住她的第一时间,林扶摇便厌恶得下意识的想要挣开他的手。但是萧淮握得稳,稳得林扶摇用尽全身力气都不能撼动他半分。
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着她,林扶摇厌极这种就算拼尽全力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。她发誓,回去之后,一定让爹爹找个师父教她武功。“既然太子都说如今反悔也晚了,事已成定局,说再多也无用,还请太子殿下自重,虽皇上已赐了婚,但毕竟我们还未成亲。”
自重这两个字,以前林扶摇缠着萧淮把他缠烦了他便会说请林小姐自重。林扶摇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把自重这两个字给还回去。萧淮动作微顿,却没有放开她的手,只是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她的脸上。
少女漂亮的杏眸挂了水汽,里面有愤怒、厌烦和倔强,狠狠的瞪着他。样子像极了被惹恼的猫,终于伸出了利爪。不自觉的,萧淮偏粉的薄唇很浅的勾了一下。这一笑,天地黯然失色。
这要是以往,能见着萧淮这样的笑容,林扶摇就算是死也愿意,可如今。她真想用针将他的嘴巴给缝起来,将他剁了喂狗。但是萧淮身份尊贵,他是君,她是臣,林扶摇不敢。只得冷冷的看着萧淮,拳头不自觉的握紧紧握。
察觉到林扶摇的忍耐快要接近极限,萧淮也怕真将人惹恼了,松开了手。得到自由后,林扶摇大步的往清瑶殿走,一次也不曾回头。萧淮腿长,不紧不慢的跟在她后面。听着身后的脚步声,林扶摇越发的心烦意乱。她现在只想离他远远的,越远越好。
到了清瑶殿,萧然已经完成了梳妆打扮,换了一身公主及笄的盛装,很是明艳动人。“然然。”林扶摇开口喊她。萧然转头,看到她,眼中溢满惊喜,下意识的抬脚,想起什么傲娇的轻哼一声又收了回来。
林扶摇知道她生气了,赶紧上去哄人:“然然,我错了,都怪我今天被梦魇缠住了,好然然,你就原谅我好不好?”林扶摇拽着萧然的手臂撒娇。明明说好要第一个给她贺寿的,到现在才来。